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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剧表演艺术家王文娟今晨去世,永远的林

发布时间:2023/7/9 14:4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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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

王悦阳

今天(8月6日)凌晨,越剧表演艺术家王文娟老师去世了,这位“永远的林妹妹”以九十五岁高龄,告别了热爱她的家人、学生与观众,也告别了一生挚爱的越剧艺术。

从浙江嵊县的青山绿水,到上海舞台上的崭露头角,从抢林弹雨的抗美援朝战场,到晚年的桃李满门……王文娟一生,无愧于时代,无愧于人民,堪称德艺双馨。无论是被授予“中国文联终身成就艺术家”,还是“上海文学艺术终身成就奖”,面对荣誉,她只有一句话——“台上演戏复杂一点,台下做人简单一点”,这句话也一直是王老师的座右铭。的确,对待人物、角色,哪怕一句唱腔,一个表演,她总是精益求精,而生活中的她,大大咧咧,质朴可爱,谦逊低调,待人真诚。尽管已是耄耋之年,但她想的最多,做的最多的,永远是如何传承好越剧艺术。就在一个多月前,她亲自谱曲的《蝶恋花答李淑一》由上海越剧院六位“王派”传人唱响舞台,为中国共产党的百岁华诞,献上了一位拥有64年党龄的老党员,最真挚的祝福。如今,余音绕梁,绵绵不绝,而王文娟老师,却永远地告别了我们。

五年前,笔者为撰写《千里共婵娟——王文娟艺术评传》一书,曾与王文娟老师有过一次深入的对话,谈人生,论艺术,至今读来,依旧令人感怀。谨以此文,敬献王文娟老师,愿她一路走好,愿“王派”艺术代代相传,生生不息!

人生有涯戏无涯——王文娟老师访谈录

丙申年的新春,阳光明媚,温暖和煦,走进著名越剧表演艺术家,“王派”创始人王文娟老师的家中,但见花团锦簇,满室温馨,耄耋之年的王老师神清气爽,笑靥如花,学生、子女、粉丝围绕在一旁,欢声笑语不断。

王文娟,这一辉光熠熠的名字几乎与百年越剧史密不可分,少年刻苦学艺,青年海上成名,晚年则硕果累累,蔚然大成,终成越剧一代宗师,被赞誉为泰斗级表演艺术大师。在她的演绎之下,林黛玉、鲤鱼精、孟丽君、武则天、春香、王玉贞、慧梅、杨开慧……古今中外,才女名媛,一个个鲜活地展现在越剧的舞台上,也耀眼夺目地留在了越剧“王派”艺术的辉煌殿堂里,流芳百世。

《柳毅传书》,王文娟饰龙女三娘

《红楼梦》之《劝黛》,王文娟饰林黛玉

按照中国人的记岁习惯,今年是王文娟老师九十岁大庆,尽管已是高龄,可王老师依旧保持着旺盛的精力,特别是在越剧艺术如何传承、发展的问题上,思考尤多。哪怕已年近九旬,但只要身体允许,她依旧坚持口传心授地教授弟子们越剧“王派”艺术的点点滴滴,从一句唱腔、一个念白,到一组身段,哪怕是一个小动作,都详细分析,亲身示范,悉心传授,毫无保留,令人感动不已。

除了教戏,王老师的晚年生活丰富而充实,每天与女儿、外孙相聚的时刻,无疑是她最开心的欢乐时光,期颐之年,享受儿孙满堂的天伦之乐,分享着年轻人的喜怒哀乐,甚至还为他们贡献智慧,出谋划策。更何况,还有众多老友、弟子、粉丝甚至忘年交前来探望,每每相聚,谈论最多的,还是“王派”艺术的点点滴滴。不少年轻人甚至还为王老师在网上开设了专门的论坛与网站,取名为“千里共婵娟”,在这个网站中,访问者可以找到王文娟近八十年漫漫艺术生涯中任何时期的珍贵资料、录音与照片,蔚为大观。想着当下80、90乃至00后的年轻人,竟然也能对自己一生所创造的越剧旦角艺术如此地执着与热爱,这不禁也感动了王文娟本人。尽管越剧发展的历史至今才一百多年,可是王文娟所塑造的经典人物形象与大气唯美的“王派”唱腔,已然不知感染了多少代观众的心!

王文娟老师荣获上海文学艺术“终身成就奖”

年荣获“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出国作战70周年”纪念章

在越剧之外,传统书画艺术也是王老师的一大爱好。她每周雷打不动地去老师处学国画,日积月累,王老师笔下的牡丹、荷花、梅花等,也仿佛如同“王派”艺术一样,清丽悠远,淡泊雅致,散发着一派雍容大气。笔墨之余,王老师也很爱阅读,从中外名著到小说传记,阅读后不时还会摘录好文章中的金句,真是“活到老、学到老”啊!

为越剧后辈题词

岁月荏苒,沧海桑田。尽管已走入了人生的夕阳,但王文娟从来不曾忘怀自己所从事的越剧事业,近十年来,从成功举办“王派”专场演出,到写作出版自传《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再到为了纪念越剧改革八十周年,再度登台献唱《舞台姐妹情》而引起轰动……王老师还有许多艺术上的构想要去实现。

王文娟与徐玉兰耄耋之年登台演出《舞台姐妹情》

千里共婵娟

王悦阳:王老师您好,看见您精神矍铄,思维敏捷,耄耋之年依旧神清气爽,真令人高兴,我想,您的健康长寿也正是越剧爱好者们共同的心愿。

王文娟:年纪大了,都快90岁了。我有时候在想,要是能让我年轻十岁该多好,我就可以干很多想做的事情了!

王悦阳:王老师孜孜不倦、探索不尽的艺术精神真令人感动!的确,您从艺近80年,舞台生涯几乎可谓涵盖了大半部越剧艺术的发展史,可以说是一位历史的见证人与亲历者。追溯往事,您的家乡在哪里?儿时的您最初是如何与越剧结缘的?

王文娟:年12月,我出生于越剧之乡——浙江嵊县(现嵊州)黄泽镇坑边村。嵊县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在我的印象里,几乎差不多人人都会唱几句越剧,当时叫“小歌班”,第一代女子越剧演员施银花、屠杏花、赵瑞花等,她们的戏我都看过。

王悦阳:在您的幼年时期,所看到的早期越剧原生态演出是怎样的状态?一般会演出些怎样的剧目?表演的场所和演员都有哪些?对此您有什么印象深刻的剧目么?

王文娟:现在来说,越剧是年诞生的,为什么说是年呢?最初它是在田间农民劳动中休息的时候,或者是过年高兴的时刻,随口唱的一些小调,目的是自娱自乐。直到年,慢慢演变成为庙会草台戏,即兴化装,演一些民间小戏。所以越剧的历史是从年算起的,当时叫“的笃班”,因为那时没有音乐伴奏,只是靠鼓和一副板,敲起来“的的笃笃”。

当时演出人员都是半农半艺的男性农民,因为当时比较封建,男女不能在一起演出。后来演出慢慢多起来了,男艺人的家属也拉上舞台,就出现了女演员,已成为半专业团体,因此又改称为“小歌班”,常演剧目有《珍珠塔》、《双看相》等等。年“小歌班”进入上海,但观众寥寥,但前辈们并不气馁,前后三四次进入上海演出,看到了京剧演出,看到了绍兴大班等等,知道了自己的不足,吸取了京剧的表演程式、技巧与锣鼓经,剧目上则大量借鉴移植,如《梁祝》、《十美图》、《碧玉簪》等大戏,另外在“戏客班”请了三位乐师,组成了越剧第一支专业乐队,用丝弦伴奏代替了声腔伴奏,演员与乐队共同研究建立起板腔体音乐框架,因为艺术上有进步,所以年在上海终于站住了脚。

到了年左右,男班艺人相继把“小歌班”改名为“绍兴文戏”。年9月17日,上海《申报》首次在演出广告中出现了“越剧”这种称谓,一直到年前后,基本就普遍都称之为越剧了。

在我的印象里,当时的演出场地基本上是茶楼和小型剧场,观众主要是家庭妇女,以及酒楼、染坊、锡箔庄的工人师傅们等等。

至于女班,最早是年7月,在上海经商的嵊县商人王金水受京剧“髦儿戏”启发而兴办起来的,招收9岁至13岁女孩子二十余人,从武功训练到教动作、唱腔,边教边排戏。年女班第一次进上海,就是我前面提到的“小歌班”。到了年,第二付女班又兴办起来,一直到上世纪30年代初,女班大批涌现,起初在家乡很受欢迎,接着到了上海,越发繁荣起来。有一个统计,年1月起女子越剧争相来上海演出,到同年8月,已有12个剧团,翌年有20个,到年,上海已有36个女子越剧团,男班相反后继无人,逐渐退出历史的舞台了。当时有报纸评论:“上海的女子越剧风靡一时,到近来竟有凌驾一切之势。”

漫漫学艺路

王悦阳:正是在女子越剧方兴未艾之际,您踏上了越剧艺术的道路,来到了上海开始了最初的学艺道路。当时您的老师是哪位?在最初的学艺生涯中,有什么难忘的事情?

王文娟:年秋,因家中生活困难,13岁的我远离家乡到上海天香戏院,投奔表姐竺素娥学戏。竺素娥与姚水娟出身于群英舞台科班,是同科姐妹,竺素娥工小生,文武兼长,唱做俱优,扮相俊美,戏路宽广。我在天香戏院的第一个半年,她就成了我的老师,记得她总是黎明即起,认真传艺,还请了武功老师教我踢腿、下腰、拿顶、翻跟斗等基本功;继后让我熟读“花园赋子”、“街坊赋子”、“容貌赋子”一类基本唱段,以便日后演幕表戏时能即兴编词。

表姐是名演员,除忙于日夜两场演出外,还得应付交际,逐渐地对我照应不过来,往往只能预先作出安排,让戏班的武功老师教我练功。在剧场演出时,只要伺候她化完了妆,我就偷偷地躲到台侧观摩。同时,只要一有机会,扮个龙套,家院、丫环一类的角色,以便在台上盯着主角目不转睛地看,口不出声地默唱默念。每个戏只要连着几次,对主角的唱、做都能记得一清二楚,背地里可以模仿着自唱自演,过一过唱独角戏的戏瘾……就在这样日积月累的“偷戏”中,我渐渐得到滋养,也慢慢地打下了一点基础。跟师傅学了两年后,竺素娥认为我的身材、脸型和气质适宜演花旦,便断然决定让我改学花旦。

王悦阳:除了表姐竺素娥是您的启蒙恩师。在学戏期间,还有哪些前辈演员对您有过影响或指点呢?

王文娟:年春节,姚水娟离开天香,又来了与施银花、赵瑞花同被誉为“三花”之一的王杏花。王杏花出身于越新舞台科班,扮相清丽,台风优雅。我非常欣赏和喜欢她的表演,于是一出一出地看,一点一滴地记。王杏花的几出拿手戏,我知道是出于一位颇有文采的编剧之手,唱词活泼生动,易于上口。因此我对此毫不放过,牢记默背,并在临睡前将唱词一字一句地默写在用剧场海报纸订成的小本子上。这样,我竟学会了《秦雪梅》、《盘夫索夫》等好几个具有王杏花做派特色的剧目。

年春节起的半年内,竺素娥和名旦支兰芳在通商剧场合作。支兰芳的表演细腻生动,嗓音柔中有刚,唱腔凄清柔婉,富有感情。特别是她擅长的“四工腔”,我很是喜欢,于是又抓紧向她学习。支兰芳见我学艺如饥似渴,锲而不舍,很有好感,一闲下来就传授唱腔特点,使我受益匪浅。

当时每逢有的二、三路演员请假时,老师总是提议由我来顶替。遇到这种顶角机会,我总能从容应命,经过多次顶替,引起了同辈的注目,也得到了其他师长们的赏识,偶然遇到头、二路旦角请假时,也往往被推荐顶替,得以和老师同场配合演出。此外,在学艺时,我曾经演过童生、花旦、青衣、泼旦甚至花脸和老生等行当,这些也都为我以后塑造不同类型的人物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年夏末秋初,我学艺满师,就以“小竺素娥”的艺名,开始了全新的艺术生涯。

王悦阳:结合您的亲身经历,能否向读者介绍一下,解放前的越剧戏班制究竟是怎样的?

王文娟:过去越剧剧团形成的情况有几种。一种情况是:在农村有人出钱组成一班人来学戏,请几位老师来教戏,满师(完成一定的学业)后要由出钱者来带班出去演出,此人叫“班主”,如“高升舞台”的主要演员就有筱丹桂、贾灵凤、张相卿等,她们就由班主裘光贤带队来上海演出。当时裘光贤对一班人员管得很严,不能随便出去,晚上不能在外过夜。但在上海时间一长,他也顶不住社会上一些冲击,过房亲捧场、各方人士邀请主要演员吃饭、点戏等情况,当然,演员满师后也管不住,也只能不管了。

另一种情况是这样的:刚毕业的一班演员,怕到上海来站不住脚,就另请几位“客师”(主要演员),如“四季春”的袁雪芬、傅全香等,她们就邀请了小生竺素娥,花旦王杏花。这些班主在上海人生地不熟,后来就被前台老板代替了。前台老板首先必须要订一个或两个剧场,然后抓住卖得出票的主要演员,后配齐下面的搭档,有时也会有现成的班底(包括一般演员和乐队、舞台工作人员等),与之签订必要的合同。但老板必须先付一个月的薪水,以便演员去做服装,因为主要演员自己穿的服装都是喜欢自己去制作的。一般演员则穿公组的服装即可。

前台老板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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