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服装加工 >> 服装加工资源 >> 1979年1月份,我如愿考上了嘉兴毛纺工
文
石定邦
离开厂也快18年了,但回忆毛纺讲故事,又让我深深想起在毛纺工作的二十多年青春岁月。
我是年9月进厂的,那年大招工,我进毛纺厂后,顺利地当上了染整车间的保全工。同年11月份车问里贴出了毛纺工大招生的通告。
那年的情景好像就在我眼前,招生报名人数达多人,车间里议论纷纷,这么多人报名能考得上吗?
但我是一个非常有个性的人,人们越是那样评论,我越是想挑战自己,于是我就报名了,凭信曾在年的高考基础,录取的18名学生中幸运地有了我一个名额,招生通告发布后到考试的时间非常紧,只有近一个月,真的是争分夺钞都来不及,何况我是刚进厂才不到二个月的学徒工,白天还要完成师父交办的维修任务。
于是,为了这一拼,连我上班新买的风凰自行车都不骑了,干脆下班不回家在保全间休息室复习功课。时值冬季,那里还有暖气,比家里都强。晚上睡在靠背椅上,盖着厂里发的劳保大衣,早晨六点半准时巡检设备!师父陈阿根与师母娘看我这么努力经常不断给我送吃的。
年1月份,我如愿考上了毛纺工大。脱产学习了三年半时间。考进去的同学年龄、大的近40多岁,小的才20出头,大家的基础落差很大。为后续的教学质量,学校对进校学生又进行了近半年的数理化、制图等基础理论补习。再加上毛纺工大的专业理论也要学习时间,所以整个学制实足是三年半。
年进厂第一天
当时的校舍利用的是原来厂里的基建简陋的仓库,大概的场景应该是这样的:东西二排石棉瓦房子,房子的梁柱是毛竹与砖墩,夏天里画镜的维火炉,摇着扇子汗还是直流;冬天脚趾头冻得都没了感觉,等下课后大火出跳一跳,唯一的运动器具就是一张乒乓桌,成了所有同学的抢手货。
我们的学习模式是这样的,基础理论全部是电大课程,如:高等数学、无机化学、有机化学、理论力学和材料力学等等学科。电大是以学分制进行考核的,最后达到了电大规定的所有学分,才能取得电大毕业证书。由于我们学校的相关设施很简陋,还没有按课程要求开设实验的条件,所以我们的所有实验都去了专业大学,如上海交大,浙江大学等,做了各式各称的基础理论实验,这给我们这届学生的教学质量打下了扎实的基础!
基础课基本学完后,我们首届同学按专业分为二个班:一个是毛纺班。一个染整班。
专业课程是由厂里的工程师兼职老师教学的,教材是上海毛底公司工大学生的教材。专业老师大多数是当年华纺毕业后在毛纺厂各技术单位挑大梁的工程师,基础理论扎实,实践经验丰富、专业课程学完后,去各个相对应的厂家进行实习,如上海一毛、二毛、三毛,南京毛纺厂等等。
然后进行毕业设计,每个人依照所学的专业,做一个60万米产能的精粗毛纺厂或后整理染整车间的配置设计,最后通过毛麻公司专家及我厂的高级工程师组成的答辩考核组来校进行的毕业答群考试,90%以上的同学在取得电大机械专业毕业证书的同时,还拿到了工大毛纺或毛染整专业的结业证书。
提到毛纺工大,盛志锟同学是我必须要提到的一个人。他是我们首届工大同学中的班长,是一个非常憨厚的同学、同事与朋友。他是从原毛车间考进电大的(后电大与工大合并开班的)。由于当初考进工大时他比我们年长几岁,且在学校中乐于助人、勇于奉献,总是以大哥哥的姿态帮助有需求的“小同学”,人缘很好,所以大家都推荐他为班长并亲切叫他大班长。
毕业后他与我、张加澍、章旭明三人同时被分配到一毛染整,当上了工艺技术员、工程师,后来升为车间副主任,分管生产。在做工艺技术员时,为了外销产品染色打样,他一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
在新产品开发中,他和张加澍在染缸边上夜以继日地跟班,与挡车工一起保证染色质量。在拷花大衣呢项目与顺毛大衣呢这些新产品开发中,他们常常加班。在工段长的配合下,联利完成了一个个项目的试验,并获得多个新产品开发奖。
这样的技术员、工程师,在毛纺发展道路上的贡献和所起到的作用是不可磨灭的,也是毛纺工大为毛纺发展所培育的优秀人才的典型。
工大中的大多数同学因刻苦学习,后续都改变了自己的人生道路。由学徒变成了工程师,有的成为了政府部门领导,有的成为了企业厂长,都为毛纺事业的发展做出了应有的贡献。
当然说起毛纺工大,我们更是不会忘记曾经为开办而付出辛劳的各位领导与教职员工的,像方定英、金志江、鲍荣德、吴伯权,朱尚刚老师,后续还有范家驹校长、周贤越校长等等。毛纺工大首届同学三年半的学制是大学教育史上的特殊存在,至年7月毕业。
再说点题外话,当时第一届同学的平均年龄也只有23、24岁,贪玩是年轻人的共性,学校组织外出实习,时间通常有半个月至一个月,这是一个很好的放松机会。同学们有时会偷着相约外出,但带班老师看得很紧。
有次在上海,大家约着想外出,老师看得紧只好找个理由,但吴伯权老师不信,说与大家一起去。出了工厂门,公交站台上人非常拥挤,大家想了个法子,等车来了大家挡住人群让老师先上,然后大家往后缩,直至车子开走。大家笑得嘴巴都合不上。
三年的学习是短暂的,也是漫长的。学校条件简陋,除了有几台黑白电视机,缺少了大学所应有的设施,更谈不上实验室、运动场地。住校的同学因晚上冷,自学后常去毛条或染整车间取暖。
但是三年来大家是每日勤奋学习,每天学到半夜休息,我们做完了高等数学习题集中的每一道习题,一遍遍背着化学元素表,迎接着一场场考试,通过不断的努力,这一群挡车工、保全工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同样也为毛纺事业做出了很大贡献。
现在回想起来,节日是大家最开心的日子,看电影、喝茶、唱歌。回想这一切,虽然那时物质条件艰苦,我还是觉得很快乐、很充实!
为照顾家庭关系,车间的设备工程师陈华义要调回上海,所以还没等实习期满,我就顶替了他的岗位。我边实习边工作,担负起了整个保全队的设备管理,从画图纸,排除设备故障到机配件的加工,并带领保全工队伍,完成了设备检修计划,配合设备科进行设备大检查等等。
后续又完成了万米到万米的产能技改工作,以及拷花大衣呢、顺毛大衣呢的引造设备造项目,做了许多工作。之所以能完成这一系列工作,这与工大三年多扎实的学习是分不开的。
毕业后不到两年,我被提拔到了中层干部岗位,当上了车间设备副主任,分管行政与设备工作。我的同学张加潜分管生产与技术。我们与大班长一起在车间共事了近10年,在其他工段长的配合下,完成了一年年的外销订单与生产计划,为一毛厂呢绒生产做出了应有的贡献。
在一毛染整车间里我整整工作了11年。
年根据工作需要,民调到计划科负责外协工作。当时,根据厂领导意见,我们自己要控制产能的,减少积压,采取量大外发加工、量小我们自己生产的方式,并建立一百个的售点,发展一百个横向合作生产厂家,因此、我每天带着一帮老工程师们去协作厂,对我们的外发加工产品质量进行监管。
年后,因市场的需要,总厂领导决定成立小型服装厂,以打样为主,然后结合自己的面料优势外发加工,批量生产服装并能消耗面料。为开拓服装市场,我又当上了服装厂厂长。
在毛纺工作的24年中。我从一名学徒工当上了技术员、工程师,先后在染整车间、原料部、服装厂、科技部、控股公司等工作岗位工作,经历了10多任厂长、书记职务。毛纺工大就像一个摇篮,培养出了几百名像我一样的技术人员。离开厂后,我转行地产业,凭借工大打下的扎实基础,很快适应了新行业工作,并取得了高级工程师职称,直至退休后还在发挥余热。
我要感谢毛纺,感谢培养与帮助过我的领导与老师,在与大家相处的年代里,毛纺给了我很深的感情与印象,更要感恩“忆毛纺岁月,讲毛纺故事”团队,它让我拾起了对毛纺往事的无穷回味····。